匈奴车队越来越近,在谷口停住了脚步,随即吹响三长一短的牛角号。
代替匈奴暗哨的士兵给出了相应的回应,粮队确认安全后终于放心地进入了峡谷。
十丈。
九丈。
......
三丈。
两丈。
......
见匈奴粮草终于完全地进入了伏击圈,胡大莽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,起身咆哮道:“兄弟们,杀呀!”
随之抢先射出了第一支火箭!
胡大莽粗犷的声音在峡谷中不断回响,像狂风的呼啸,又像恶魔的怒吼,令人毛骨悚然!
匈奴粮队顿时引发了一阵骚乱,押粮惊恐地四处张望,受惊的马匹纷纷发出嘶鸣声。
转眼间,一波一波的火箭的从峡谷上空倾泄而下!
不射人也不射马,专以他们脚下的空地为目标。
匈奴吚吚呀呀地吵嚷了一阵,见火箭并未对他们造成伤害,又想到两侧根本不可能大规模设伏,竟很快地稳住了阵脚。
他们也不再管头顶的火箭,全力鞭策车队往谷外赶去。
可两百辆马车挤在谷中,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?
就在此时,一名匈奴士兵脚下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焰。
不等他反应过来,只觉地动山摇,耳边雷鸣不断,整个人已经被抛到了半空中。
随着第一处火药引爆,瞬间起了连锁反应,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峡谷连绵不断地响起。
粮车,马匹,匈奴如同破败的棉絮般被巨大的冲击力抛过半空,再落下时已经支离破碎,血肉模糊。
霎时,爆炸声,匈奴的惨叫声,马匹的哀鸣声在谷中响作一团。
冲天的火光中夹杂着浓重的血光,片刻前还宁静祥和的峡谷,此时已经变成了修罗炼狱!
“太......太可怕了!”
谢玉捂着耳朵,望着谷中地狱般的景象,即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,也不禁心惊胆寒。
其他士兵前一秒还为伏击成功欢天喜地,望着那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,也吓得脸色发白。
一人瘫倒在地,哆哆嗦嗦道:“三千多人,就这么没了?!”
“可惜,这本是庸二爷的杰作,可惜他却没能亲眼见到......”
胡大莽不知多少次和匈奴兵以命相搏,也不知多少次看到战友惨死在匈奴的屠刀之下。
他的心中没有怜悯,只有滔天的复仇的快意。
惟一令他感到遗憾的是,谋划这一切的唐庸没能亲眼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!
“我们该撤了!”
眼见一支粮队已经被摧毁殆尽,胡大莽知道匈奴的大队人马马上就会赶到。
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五十名将士很快在山峰下汇合,按照唐庸留下的路线图向北赶去。
走了不多远,将士纷纷回过头,望向二郎峡冲天的火光和弥漫的硝烟。
他们目中都闪烁的炽烈的光芒,胸中热血沸腾,浑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!
自从敢死队离城后,小爵爷整日心神不宁,每天都要上城楼走走。
这已经是唐庸离开的第三天,他再一次出现在城楼上,望着远处的匈奴大营发呆。
“小爵爷,您又来了?”
城楼上的士兵时常能见到他,早已见怪不怪,笑着跟他打招呼。
“嗯,地面滑,小心别摔着了!”
小爵爷被打断了思绪,微笑回应。
见士兵已经走远,他又恢复了一脸的沉重,叹了口气,往城楼下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