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看多久,阮木兮脸上逐渐浮现出震惊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这封信?”
“你不应该问我从哪里拿的,而是应该问从哪里捡的。”
说完,陈岳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门口的那个信箱上。
阮木兮循着视线看过去。
关于法院设立投诉信箱的事情,阮木兮是有耳闻的。
但想也不想也知道,这个信箱的存在根本就毫无意义。
所有投诉信恐怕只有被扔进垃圾桶的结局。
不过现在,阮木兮恐怕要对此改观了。
并不是毫无意义,就比如这封柳暗花明的信。
阮木兮迅速把信收起来,放进挎包最隐秘的内衬兜里。
“我会去调查清楚,在这之前,还请你帮忙帮我查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母亲,阮凤玲。”
随后,阮木兮把刚才看见阮凤玲被几个士兵簇拥进总统府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“我妈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,她现在身上唯一可以被人利用的价值,很有可能就是与我的这层母女关系。”
陈岳沉吟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干净的大理石瓷砖,精致的盘子和刀叉,只要挥一挥手,就有仆人来伺候,跟肮脏潮湿的地下室比起来,简直像是天堂。
可自从被带到这里来之后,阮凤玲始终是这幅战战兢兢的样子,像一只落入狼群的羔羊一般瑟瑟发抖,提防着身边所有的风吹草动。
她只知道秦柏渊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,所有除了她之外,秦柏渊把刘智雄和刘文喆当做试验品。
确认自己新研制的毒药确实有作用之后,就把他们扔到了街上自生自灭。
后来,刘智雄和刘文喆为了能有钱再买这种毒药,就强迫她。和刘文馨上街乞讨。
突然有一天,阮凤玲就被几个士兵强行带走。
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法,但是挣扎无济于事。
她以为自己会在监狱里,但是,她却被带进了总统府。
并且,她还可以自由出入,但是,必须是在士兵的保护之下。
其实,阮凤玲已经隐约地猜到可能是谁做的,只是她不敢面对这个现实。
于是就像鸵鸟一样,把头埋在土里,能埋一会儿是一会儿。
可惜阮凤玲不能永远当一个鸵鸟。
忽然,一阵缓慢而清脆的脚步声在身后由远及近地响了过来。
阮凤玲像是碰见了鬼一般,冷汗瞬间从额头上冒出来。
瞳孔紧缩,浑身剧烈颤抖,却始终不敢转过头。
终于,脚步声在身侧停住。
阮凤玲机械地扭过头。
终于看清楚男人脸。
任常廉亦瞥向身旁的女人。
四目的瞬间,阮凤玲的瞳仁竟然浮现一股滔天的恨意。
恨得牙齿都在打战。
这么多年,男人已经从那个阴沉的少年变成了更阴鸷中年人。
甚至鬓角还生出几缕白发,仿佛跟年轻时候已经彻底是两个人了。
可可对于阮凤玲来说,那些伤害绝对不可能会随着时间彻底消失。
午夜梦回,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