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霆琛,我想做证券分析师助理,它对于我来说,不仅仅是一份工作,更是承载着我的未来。我与你签合同,不过是被逼无奈。”
但凡有得选,谁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?
阮木兮看着顾霆琛,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希望他可以收回这个决定。
“你放心,我跟你签的合同我会做好,但做你的助理这件事我绝不同意。”
“可以,只要你能拿出违约金,你想做什么工作都可以。”
顾霆琛嘴角噙着冷笑,如看一只作无用挣扎的小动物。
阮木兮一惊,立刻翻开合同。
看着违约金那栏足足八个零,脸色瞬间惨白。
三个亿。
这卖了她也换不来啊。
顾霆琛满意地看着阮木兮的脸色,欣赏了片刻后,勾唇一笑:“要么,赔违约金;要么,我把送你进监狱。选吧。”
这有得选吗?
违约金她赔不起,监狱她也不想进。
一但进了监狱,不用顾霆琛动手,刘智雄知道了都不会放过她。
届时,只怕是比死还要惨的境地。
一滴清泪自阮木兮的白嫩的脸颊上滚落。
一颗、两颗、三颗......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。
刚才还自信满满的顾霆琛心头一慌。
好端端的,怎么就哭了?
他立刻起身,绕过办公桌大步走到阮木兮面前,伸手试探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。
还没碰到,就被阮木兮一巴掌拍开。
清透如黑葡萄秀的眸子愤恨地瞪着顾霆琛。
绝望地朝他大吼:“顾霆琛,你太过分了!”
他怎么能这么做!
怎么能够这么残忍地将别人的希望打碎?!
阮木兮抬起手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泪水,转身跑了出去。
路过门口时,还不小心撞上了一直在门口等候的陆丰,将他手里的资料撞飞落了满地。
陆丰刚站稳,正准备喊住阮木兮时,却发现阮木兮已经跑远了。
陆丰:“......这怎么了?”
吵架了?
“陆丰,进来!”
办公室里传来顾霆琛恼怒的声音。
陆丰:“......”。
完蛋,他这个冤种炮灰即将上线。
“顾总请稍等。”
陆丰赶紧将文件拾起来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迈进去第一步,陆丰便敏锐地发现办公室里的氛围比之前还要恐怖。
“我给你工资是让你站在门口望风的吗?”
顾霆琛心情差极,看谁都不顺眼,眼前唯有一个能喘气的,这雷自然而然落到了他头上。
陆丰面无表情地听着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
谁让人家是大佬,一个月给的工资抵得过别人一年的收入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,文件拿过来我看。”陆丰将文件送过去。
顾霆琛阴着脸翻了两页,“啪!”地一声拍桌上:“这做都是什么垃圾?连个分析都写不到点子上,拿回去重做!”
又拿起一份......
“这个数据错了,赶紧改!”
“这是什么垃圾设计,拿出去让猪画两笔都比这好,重做!”
陆丰总共就拿了十来份文件,全被数落了个遍。
但顾霆琛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。
他对阮木兮不好吗?
就她那样,还想做证券分析师?
是,他承认她确实有些能力,但再有能力有什么用,她不就是想要钱?
自己给了,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
竟然跟他甩脸色!
顾霆琛越想越气,抬头又看跟个哑巴似的陆丰,道:“你说我这事做得到底对不对?”
陆丰心想,如果有人胆敢随便插手他的工作,他能把人撕了。
“我觉得,阮小姐可能更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吧。”
陆丰说得很委婉,毕竟这位才是给他发工资的人,不能得罪。
顾霆琛闻言嗤笑道:“挑战性?就她那样,能行吗?”
陆丰心说那可未必。
“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做证券分析师有多难?她除了一张脸外,还有什么?我给她的好处,足够让她少努力至少半辈子,没眼光。”
顾霆琛越说越嫌弃。
可嫌弃的同时,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,但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。
陆丰沉默着听着,等顾霆琛说完,陆丰才说:“顾总,阮小姐已经走了,要将人叫回来吗?”
话音刚落,顾霆琛便一眼横了过来,道:“叫什么叫,记旷工,扣工资!”
......
站在来往的人流里,阮木兮突然有些茫然。
她应该去哪里?
家回不去,别墅是顾霆琛的。
就连学校,很快也要将她们赶出去了。
她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人。
“呜!”阮木兮忽然蹲下身来,抱着自己开始痛哭,仿佛要将心底压抑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一样。
“阮阮?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阮木兮头顶响起。
阮木兮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,看向来人。
是许优优。
说来也巧。
许优优今日正好跟朋友在对面的商场逛街,正好逛完出来,就看到了蹲在路边,哭得伤心欲绝的阮木兮。
许优优第一眼还没认出来,直到看到阮木兮背着的包,这才将人认出来。
她看了眼阮木兮身后的旭耀证券,而后问:“阮阮,你不是来面试的吗?怎么蹲在这里哭啊,是没过吗?”
“优优,这是你朋友啊?”
许优优身后又冒出个女子,抱着手臂嫌弃地打量着阮木兮:“在这里哭成这样,多丢人啊。哎,妹子,咱换个地方悄悄的哭成么?”
阮木兮闻言,脸上闪过一抹尴尬。
她也不想在这里哭的,刚才实在是没忍住。
听到那人的话,阮木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还在大街上。
她赶紧站起来,低头翻包去找纸巾。
包包拉链还未打开,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巾送到阮木兮面前:“擦擦。”
抬起头,许优优关切的脸映入眼帘。
“谢谢。”阮木兮接过纸巾快速擦了下。
许优优身后的姑娘指了指身后,说:“那边有个咖啡厅,要去那里坐坐么?”
许优优看向阮木兮,等着她的决定。
阮木兮此时脸上全是泪痕,跟只小花猫似的,哪好意思在街上走?
她点点头,对那姑娘道:“麻烦你带路了。”
“小事。”
姑娘甩着高高扎起的马尾辫,转身往身后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