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......意外？”
苏承叹了口气。
事到如今，他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了。
干脆一口气全说完。
“这不是顾霆琛第一次发病，在你参加直播访谈的那天，他比现在的症状还要严重，大概是认为你背叛了他，所以一时情绪不稳，我两天两夜没合眼，总算把他的状况强行用药物稳定了下来。”
所以说，顾霆琛，是被自己气病的？
看阮木兮紧皱的眉头，苏承知道她在自责，又解释一句。
“顾霆琛的病是遗传病，跟你没关系，说到底，是他个性强势，不愿意在你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，你也并不是有意要刺激他的。”
阮木兮不说话，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苏承的话听进去。
静默良久。
阮木兮抬起头，紧紧地盯着苏承，声音沙哑。
“能治好吗？”
这句话戳到了关键点，苏承看着阮木兮毫无杂质，覆盖着一层雾水的眸子。
他没办法撒谎，只能沉重地说出真相。
“没法治，精神类的疾病本来治愈率就低，再加上顾霆琛由神经引发的身体异常，那不是光靠先进的医疗就能治愈的。”
“我所能做的，只有减缓他发作的期限，但是那种针剂绝对不能超过十次的使用上限，否则，顾霆琛很有可能因为副作用彻底堕落成一个傻子。”
阮木兮精神有点恍惚，脚下不稳，身体晃了晃。
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可她没想到是这种毫无回旋余地的答案。
彻底堕落成一个傻子......
顾霆琛那么霸道强势的性子，让他一辈子当个傻子那不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？
“咦，你身上是什么香味？”
正当阮木兮心里一团乱麻的时候，苏承忽然问了句。
出于对药物的敏感，苏承总觉得这个味道跟一般的香水不太一样。
闻言，阮木兮捏起衣襟，嗅了嗅。
果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。
她一路上都在想顾霆琛的病情如何，对自己身上这一微不足道的细节并未很关注。
苏承这么一提醒，阮木兮忽然感觉这个香味有点熟悉。
刹那间，她想起来了。
自己去找秦以明那天，那个女人身上也有着同样的香味！
大脑飞速运转，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。
再看向苏承，苏承的眼神透露着跟自己同样的凝重。
随后，苏承从阮木兮的身上提取了这个香味，经过几个小时的检测实验，确定了一个事实。
诱发顾霆琛隐精神疾病的罪魁祸首，就是这个香味。
“这种香味结合了好几十种香料还有中药，专门为顾霆琛所研制的，对于常人来说没有什么影响，但是对于顾霆琛来说，就是一种慢性毒药。”
也就是说，造成顾霆琛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，是自己？
阮木兮想起之前在警察局，自己那些被偷拍的照片。
所以，那些人通过跟踪她知道了自己跟顾霆琛可能存在某种亲密关系。
因此，秦以明才会找上自己，接近自己。
就在亳不经意之间，自己不知不觉变成了他们伤害顾霆琛的帮凶？
“既然是这个香味诱发的，那么，也许我能够反推导出治疗顾霆琛的方法。”
苏承兀自思索着，右手拳头在左手掌心一敲，当即决定马上开工。
阮木兮不再打扰，决定还是先去看看顾霆琛。
刚要到门口，里面里传出“啪啦”的破碎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