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木兮问道。
就算看不见人,阮木兮也能想象电话那头的傅严观惯以平和又爽朗的微笑。
“哈哈,最近民众这么关心这件事,我当然要来视察一下,却没想到,你居然被革职了,唉,也是我这段时间太忙,现在才知道。”
阮木兮觉得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她听的。
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弧度,顺势回答。
“唉,这也是我的错,追查心切,一时间没有上报,就擅自到相关人员的家里,而且,唯一的证人,还被人谋杀了,这里面一定有很大的阴谋!”
这边,傅严观故意开的免提,让围绕在这个狭小办公室的人不禁心里一寒。
“哦,既然这样,找到凶手了吗?”
这句话不是在问阮木兮,而是在问正低着头,显得毕恭毕敬的部长。
“当然了总统。”
两鬓斑白的部长回答得不假思索。
然后,带着微笑,看了一圈,“负责这件事的陈岳调查员呢,来给总统汇报一下调查结果吧。”
于是,所有人退开,把一直站在人群末尾的陈岳显露出来。
此刻陈岳还拿着一本文件,愣在那里。
一边迎合着这些人的形式主义一边看资料,结果猝不及防被部长点名,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。
之前不就吩咐说不管用什么方法,先把案件拖着,尽量让阮木兮回不来吗?
当然,陈岳不可能当场直接把部长交代给自己的话说出来。
于是,只能扯谎。
“报告总统,到目前为止,还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,证明阮小姐跟这件事情有关,估计还要进一步调查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
总统这么说着,但是脸上的笑意显然收敛了。
部长额头上冷寒一冒,声音忽然变了调,冲着陈岳斥责。
“你怎么办事的,既然找不到证据,那就应该让阮小姐复职嘛,怎么能够因为舆论就让阮小姐受这种委屈呢?!”
“是我疏忽了。”
陈岳低了头,受下部长的指责。
部长的话看似是在为阮木兮说话,实际上却是在强调现在外面针对阮木兮的评论。
可实际上,引导信息,激发舆论的往往是这些身居高位的人。
但,并不是所有人都盲目。
傅严观笑了笑。
“舆论当然是要重视了,曾经我就说过,要以民众的诉求为重。”
“但就像是审案一样,不能只听一面之词,更何况是没有证据的一面之词。”
“据我了解,有八成以上的学生一直在反对,说阮木兮是被泼脏水呢。”
“年轻人,可是未来的希望啊。”
“总统说的是啊。”
部长赔笑道。
点到为止,说再多就不太合适了。
随后,傅严观对电话那头的阮木兮说:“接下来云国总统来华国访问,作为众合同盟领导者,还是早作准备吧。”
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,亏傅严观能谈笑风生似地“顺便”说出来。
怪不得有时间来管她的闲事。
“好,一定。”
电话挂断。
傅严观扫了一眼周围脸色震惊的人,像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。
“走吧。”
接着,傅严观又视察了一下其它部门。
就好像,他并不是特意来管阮木兮的事。
第二天早上,阮木兮就来到了法院的调查总部。
桌面上很整洁,而且还有不少价格昂贵的首饰。
“啊,木兮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就连一向不跟她说任何一句话的法院调查员也看着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