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常廉的眼神始终是居高临下的。
虽然眼中流露着对于这个故人的柔和,但更多的是算计。
“好久不见,小玲姐。”
听到这三个字,阮凤玲像是被毒针刺到,倏然站起,声音都变了调,像极了垂死的人悲戚的尖叫。
“你别这样叫我!”
对于阮凤玲的失态和怒吼,任常廉眼观鼻鼻观心,不甚在意。
甚至还有空整理了一下自己手腕上歪了一点的表。
阮凤玲的泪水疯狂涌出。
字字句句都是泣不成声的控诉。
“你这个畜牲,如果不是你,我怎么可能变成今天这幅模样?!”
“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,你为什么还没死!”
就像是对待一只忽然露出獠牙的笼中兽,任常廉旁观着阮凤玲的崩溃。
就像是当年,阮凤玲在中途醒来,所以的挣扎都被他轻而易举的压制。
而这世界上有种极其自信的生物,以为自己“拥有”了别人的身体就等同于拥有了别人的全副身心。
任常廉便是其中的典型。
这些怒吼都对于他来说全都不痛不痒。
任常廉蹙着眉,眯眸看着阮凤玲。
“小玲姐,当初年少无知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,你和我现在都是成年人了,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结。”
“况且,当初我是说过要跟你在一起的,是你自己跑了。”
阮凤玲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向任常廉,怒极反笑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强奸了我,所以我理应跟你在一起么?”
任常廉摇了摇头。
“小玲姐,你知道我当初对你的心思,如果不是你始终不接受,去喜欢我弟弟,我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。”
任常廉的态度,跟当初没有任何差别。
好像无论什么事情,到了他的思维逻辑里,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可阮凤玲不知道怎么反驳,她只觉得窒息。
阮凤玲是云国人。
从爷爷那辈开始,就在上流世家做仆人。
任常廉十岁的时候,阮凤玲因为家底干净,就负责了任常廉平时的照顾工作。
那个时候,阮凤玲虽然才十五岁,但对于上流世家的规矩和教条已经烂熟于心。
期间,也会照顾任常廉的兄弟姐妹。
在家族当中,任常廉排行第三。
其母亲在参加一场聚会的时候,父亲却优先把自己其他的夫人救了出来,导致母亲死亡。
从此之后,任常廉变得沉默寡言。
阮凤玲作为他的贴身仆人,不免心疼。
于是在平时的照顾里,超脱了一些本不该有的特殊的照顾和关心。
那个时候,阮凤玲把任常廉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。
会在夜晚给他唱母亲唱过的摇篮曲,会在他被兄弟姐妹欺负的时候半夜三更敲响房门,给他的伤口敷药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阮凤玲甚至都忘记了任常廉已经成长为一个少年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少女的怀春,是夏日烈阳,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。
阮凤玲喜欢上了任开疆。
那个剑术精湛,能一个人打十个仆人的少年,最重要的是,长得很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