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木兮的气还提着，隐约看到，男人眼中弥漫着几分戏谑意味。
有病吧。
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“幼稚，无不无聊！”
顾霆琛收敛了笑意的声线里，潋滟着几分冷清，“怎么，难道你希望真的发生点什么。”
“胡说什么呢，我才没有。”
阮木兮瞪他。
很快又想到，自己就算是把眼睛瞪瞎了他也看不到。
更生气了。
愤怒地抬脚离开房间，很想用力把门甩上，但想到乔月蓉还在，只能放弃这个念头。
在外面缓了一会儿，越想越愤怒。
这时，她突然发现乔月蓉房间的灯还开着，应该没睡。
阮木兮这样想着，下意识往那边走两步。
房间的门半开着。
往里看，发现乔月蓉站在落地窗边上，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，似乎有心事。
犹豫下，她还是敲了几下门。
乔月蓉很快转身，一看到阮木兮，眼里登时漾开一层笑意。
“阮阮，这么晚了还没睡吗。”
阮木兮走进去，把乔月蓉扶到床边。
“我想来看看您。”
“对了，我刚才看您在那边发呆，是在想什么事吗。”
乔月蓉转头，握着阮木兮的手，轻微的发出一声叹息，眼中写满了惋惜。
她回答。
“奶奶是在想一个人。”
阮木兮一下就来了兴趣，“谁？”
乔月蓉道：“是霆琛的母亲。”
阮木兮一下就沉默了。
这是她不该追问的。
她只知道这么久了，顾霆琛始终没有提过他的父亲母亲，更别说见面了。
后来想想，应该是这中间有什么故事。
虽然好奇，但也不敢越界，即便是现在，也依旧缄默不语，只做一个倾听者。
“霆琛的妈妈是个温柔孝顺的孩子，我很喜欢她，只可惜......”
乔月蓉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，转而道。
“我记得她也喜欢百合花，院子里种的这些很漂亮，如果能看到，也一定会喜欢。”
阮木兮敏锐地抓住了一点蛛丝马迹。
什么叫‘如果她能看到’？
明明是轻易就可以做到的事，之前为什么要加个如果。
难道......
阮木兮思维开始扩散，还是乔月蓉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：
“阮阮，奶奶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。”
“霆琛虽然看着冷漠，不近人情，但我知道，如果他真的对什么人动心，就一定是这辈子都认定了。”
“阮阮，他其实很孤独，奶奶希望你能一直陪着他，走下去。”
“你能答应奶奶吗？”
阮木兮心中有所触动，很快又想起来，自己刚和顾霆琛吵过一架。
或者说，是她单方面生气。
他们真是天生的冤家。
才第一天同居就闹的鸡飞狗跳。
阮木兮扁了扁嘴。
虽然不甘愿，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奶奶您放心，我会的。”
乔月蓉再次笑开，眼角多了些皱纹。
离开乔月蓉的房间，阮木兮慢吞吞地往回走。
又慢吞吞地把门打开。
卧室里静悄悄的。
阮木兮走过去才发现顾霆琛已经睡着了，呼吸均匀。
那双眼睛闭上，显得没有那么攻击性了，也讨喜不少。
只是即便在睡梦中，眉心依旧微微皱着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阮木兮把被子帮忙给他往上拽了一点，拿出手机，试图拍下几张丑照。
但左找右找，一直没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