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通以后，却是沈牡先开的口，面无表情，语气冷漠。
“调查组的人已经走了。”
“你做的很好。”
秦柏渊低沉的声音响起，就像是在鼓励一条听话的狗。
“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，绝对不会查到你的头上，你可以放心去演你的温柔可靠。”
沈牡微蹙了下眉，对秦薄柏渊的调侃显然不悦。
但他既然已经选择，就不会再回头。
“没有什么事，我就先挂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秦柏渊又说了一句。
“那几个人现在彻底没用了，你找一个街区把他们接过去，最好能让他们染上什么病或者什么毒，要让他们消失得合情合理，除了阮凤玲。”
“我会安排的。”
说完，沈牡挂断了电话。
扭头，透过落地窗，残阳的余晖落在这座钢铁城市，就像是一张挣不脱的大网，此刻，他也被黏在了这张大网上，无法挣脱。
清醒但沉沦着。
既然沈牡并没有杀人的动机......
回去的路上，阮木兮闭着眼睛假寐着，一边在心里梳理着目前的证据链。
他们一开始调查，是怀疑于吉知道武器库被私自挪用的内情，所以才会被人杀人灭口。
现在，动机几乎是明朗了。
于吉缺钱，于是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收授贿赂，和别人合作帮助财阀世家的人进入武器库盗取杀伤性武器。
可是......
阮木兮想起于吉的母亲，说自己儿子是被冤枉的时候的那个眼神，简直令人毛骨悚然。
充满了冤屈与愤懑，明明还活着，却像是死不瞑目。
等等......死不瞑目。
阮木兮瞳孔一缩，心里骤然警铃大作。
“快，开回之前那个小区！”
司机吓了一大跳，反应过来，赶紧调转车头。
阮木兮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电梯，按下了14层。
上来之后，阮木兮敲了敲门。
没有人开门。
阮木兮又敲了好几下，还是没有人开门。
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发浓烈。
阮木兮赶紧下楼找到了小区的物业，并且出示了自己众和同盟联合调查组的证件。
物业的管理人员不敢怠慢，赶紧拿来了备用钥匙跟阮木兮一起上了楼。
阮木兮永远忘不了这一幕。
就像是当初去云国看见了那一望无际的贫民窟的时候。
身材瘦小的老人，就像是挂在天花板上的一块风干肉，毫无生气的轻轻晃动着。
眼球充血凸出，像是要直接从眼眶里脱落。
直勾勾地盯着阮木兮，死不瞑目。
“啊！”
身旁拿着钥匙的女孩儿发出一声吓破了胆的尖叫。
腿一软，跌倒在地，惊恐万状地盯着挂在天花板上的那具尸体。
阮木兮没空去管那个女孩儿的状态。
立刻从兜里摸出手机报警。
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吸引来了周围的邻居。
好奇的进来之后，也被吓了一大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