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，我把饭菜给他送到书房里，你先去忙吧。”
“好的，老夫人。”
老仆人去了后院。
乔月蓉用托盘装着饭菜上楼，敲了敲书房的门。
正双手托着脑袋打着瞌睡的顾振云突然被惊醒，赶紧站起身来，打开了门。
乔月蓉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温和，就像平常一样。
仿佛根本没看到顾振云眼睑下的青痕和明显的瘦削。
就连声音都一如既往的温和。
“饭总还是要吃的，不管再怎么担忧，仇家也依旧会找上门来。”
闻言，顾振云一怔，皱着眉头，脸别向一边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乔月蓉把托盘里的饭菜全部放在桌子上，慢慢地转过身，走到顾振云的面前。
充满皱纹的一双眼睛，里面含着雾气，似怜悯似爱意。
“振云......”
乔月蓉的声音已经带了点哭腔。
“别再折腾了，一个人做错了事情，总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顾振云眼中闪过一丝愤怒，瞪向乔月蓉。
低吼道：“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？！”
乔月蓉缓缓地，无奈至极地摇了摇头。
她深知顾振云的性格，也深知即将面对的现实。
“你放心。”
乔月蓉的声音已经趋向于绝望了。
“你死了，我陪你一起死。”
“跟你又没关系！”
顾振云眼中一震，甩开了乔月蓉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。
然而，乔月蓉确实自嘲一笑。
“你觉得，秦柏渊那种人，会甘心，就放过我吗？”
“我这辈子啊，也没什么遗憾。”
乔月蓉叹息了一句。
“心里最牵挂的就是霆琛，不过，如果小澜还在世的话，她得排在第一位。”
“另外最牵挂的，就是你了。”
大概是对乔月蓉的排名不甚满意，顾振云皱着眉头，脸上有些不悦。
但此时更多的，是痛苦。
他活了八十多年，深入骨髓的高贵和傲慢不允许他承认自己的错误。
而且，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。
“阮姐，你猜的没错，这段时间，顾家老宅，确实有人在监视，要把那些人抓过来问问吗？”
第二天早上，阮木兮就接到了宣淼的电话，
“不用了，我知道他们是谁的人。”
阮木兮回答。除了秦柏渊，应该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。
他是想要找顾振云报谋杀自己亲妹妹的仇。
说实在的，阮木兮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所谓的报应。
当正常手段不能给人以公正。那么报仇就是高尚的。
即便顾振云是顾霆琛的爷爷，阮木兮也不会插手这件事情。
而且，阮木兮觉得顾霆琛大概率也不会去管顾振云的死活。
可是，秦柏渊，真的会甘心只找顾振云报仇吗？
阮木兮不自觉地摇了摇头。
对电话那头的宣淼继续说道：“安排几个人监视，如果秦柏渊的人要动手，就立刻阻止。”
“好的，阮姐！”
挂断电话，阮木兮想了想，又拿出了那封举报信，仔细地看了一遍，最终落到“毒药”两个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