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如此，沈牡还是没有离开。
阮木兮有时候会阻止刘智雄。
虽然会被他辱骂，但阮木兮也并不是不懂得反抗。
仇视的眼神，就像是小狼一样，令刘智雄望而却步。
刘智雄因此不敢直接对阮木兮使用暴力。
然后他就会把对阮木兮的怒火发泄到阮凤玲和沈牡的身上。
变着花样的不给她生活费，或者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去学校上学。
然后，阮木兮就会想办法毁掉刘智雄放在书房的重要文件，或者在他的饭菜里放泥巴。
不给钱，那她就自己出去赚钱，不让去学校，那她就自学，反正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班级第一。
阮木兮有时候也会自责，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了母亲和沈牡的不幸？
可是。
既然她一个小女孩儿都能反抗，为什么阮凤玲一个成年人却不能反抗？
沈牡亦可以自己另外找一个工作。
如果是因为喜欢她勉强留下，那么阮木兮宁愿从未与沈牡相遇。
“可是你留下，真的是为了我吗？”
阮木兮直直地看向沈牡。
“刘智雄并不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商人，但他很会溜须拍马，因此，他也能得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部消息，我当初给你的那几千万支票，如果你没有一点基础，真的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创造那么大一个商业帝国么？”
沈牡慢慢地抬起头，那眼神如此陌生。
好像从现在开始，他才重新认识阮木兮。
“沈牡，我不是傻子。”
阮木兮心里有点钝痛，不是因为被沈牡欺骗，而是她发觉，她从未真正看清过沈牡。
就像沈牡从来不了解真正的她。
“你之所以不忍受刘智雄，是为了得到他手上的资源和人脉，是卧薪尝胆，喜欢我，并不是主要原因。”
“......就算是吧。”
沈牡看着咖啡里自己的倒影，整个心慢慢地沉入冰窖。
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是真正要面对现实的时候，阮木兮的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慌。
她一直把沈牡当朋友，就算沈牡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，可那些关心是是真的。
她不能苛责沈牡是一个无私的人。
可是，有些底线，无论如何，都不应该去触碰。
“所以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秦柏渊合作的？”
阮木兮盯着沈牡，语气潜藏着一丝沉重和不容撒谎笃定。
“在我开始创业的时候。”
沈牡回答。
“他手上有我需要的经商渠道，我则帮助他在华国扎根。”
阮木兮一怔。
她料想到沈牡和秦柏渊有利益往来，但是他没想到两人居然这么早就已经有联系。
过了足足有一分多钟，阮木兮才语气艰难地开口。
“那也就是说，你知道秦柏渊设局诱发顾霆琛疾病事情？”
沈牡放在膝盖上的五指收紧，薄唇紧抿，不敢去阮木兮的眼睛。
“怪不得，怪不得你那个时候出现得如此及时......”
当时阮木兮绝望到了极点，当听到沈牡声音的时候，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天知道那个时候，她甚至想要跪下来感谢老天给她和顾霆琛一个生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