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善力对于此次前来薛家请人,心里是又惊又懵,不得章法。
就在昨日,王员外突然派人将他喊到县城,仔细盘问了他是否认识吴五爷,如何会搭上吴家的路子的。
白善力当时一头雾水,老老实实说了,随后想到薛柳当时说的话,便跟王员外提了一嘴,“要租咱们通铺的那家农户,好似同五爷有些交情,这其中是否有所联系?”
王员外眼睛一亮,立马让白善力将薛家事说与他听。
白善力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王员外,王员外立马拍掌笃定道:“这就是了!”
原来是王员外有日去客悦酒楼宴客,酒楼的大掌柜突然亲自送了几样好酒好菜上来,说是五爷的吩咐。
王员外不解其意,自然拉着潘掌柜刨根问底,两人互相打哑谜,最后发现都是为了玉玲珑而来。
王员外心里咯噔一下,以为这是吴家在敲打他莫要插手玉玲珑的事。
他回来越想越不对劲,潘掌柜怎么会提到什么薛家?这是哪门大户之家,好似在哪听过。
王员外仔细回想一番,想起来是曾经听白女婿提过,便急匆匆的派人将白善力叫了过来。
经过仔细询问白善力,王员外在心里便认定了薛家定是有些不同寻常,否则怎么会同吴家攀上关系?
王员外在脑子里编小故事,但也不同白善力细说,只让他跟薛家搞好关系,说不准日后就是一条好路子。
白善力虽然一头雾水,看不懂事情的发展,但是看到王员外终于对他有所器重,心里隐隐又有些窃喜。
白善力抱着这点隐秘的小心思,故意在王员外面前说了不少薛家的好话,还含糊的说了些薛家与吴家之间的不寻常之处。
这下让王员外对自己心里的“小故事”更加确信了,眯着眼睛窃喜的笑了,当天难得留了白善力在府里吃饭,给的笑脸都比以往多了。
白善力接了命令,这不第二天就着急驾车来找薛家了。
白善力看看薛兴贵,套话道:“你们怎么不早说同吴家有交情?咱们也不必绕这么一大圈,平白耽误你们的生意了。”
薛兴贵假装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,不提与吴家的事,左顾言他道:“这事怎么能怪白大哥呢?也不差这几天,来得及。”
白善力笑笑,驾着马车将他们接到客栈,指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通铺对薛兴贵和薛柳说道:“通铺我已经请人收拾出来了,你们随时都可以安排人过来。”
薛柳看了一眼已经搬空的通铺,勾唇笑了一下。
“太麻烦白大哥了,这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!”薛兴贵客气的道谢,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小光芒,“既然如此,咱们今日便将租子交了,明日便安排人过来装修!”
白善力笑着收下房租,口中连连保证会让店里的小二配合他们工作。
薛兴贵和白善力两人勾肩搭背的又称兄道弟了起来,仿佛上次的不愉快只是一场梦。
事情办完,薛兴贵便找了个借口说还有事要办,便跟白善力告辞了。
薛兴贵走在回去的路上,神清气爽的走路脚下都带着风,“咱们现在就回去找虎头和孙师傅,抓紧将双层床装好,多一天就多收一天的租钱呢!”
林虎头和孙师傅早就在家待命等着他们的消息了,如今听说客栈那边终于落实了,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就上客栈忙活去。
薛兴贵怕薛柳来回跑累着,劝她回家照顾兔子去,客栈的事由他来盯着。
薛柳想到家里的兔子即将生产,便点点头先回去了。
薛兴贵请孙师傅帮忙喊来了一辆牛车,来回拉了三趟才将板材全都拉到了客栈。
薛兴贵跟着来回跑,刚把最后一车的东西卸下来,还没来得及歇口气,就被客栈店小二教训了。
孙大壮叉着腰过来,指着他们便骂道:“都给我停下!动静这么大,都是死人啊!客人都让你们吓跑了,你们晚上再来!”
薛兴贵看了他一眼,嗤笑一声:“晚上来干活,你岂不是又要说动静太大,吵着客人不能休息?”
孙大壮颐指气使的指着薛兴贵,“我说不许就不许!莫要以为自己搭上姑爷就万事大吉了!日后你们在这,万事都要听我的。”
客栈规模小,并没有设掌柜,孙大壮仗着自己姐姐在王员外身边办差的这层关系,一直在客栈里横着走,自认算是客栈的半个管事的。
他自从第一次见了薛家几人便瞧不上,后面看他们进进出出客栈好几次,都是跟着白善力,他冷眼瞧着,心里一直不屑白善力竟然与这样的乡下农户搅和在一起。
孙大壮昂着头看着薛兴贵和那几个工人,眼里的轻蔑明晃晃的摆在脸上。
孙大壮冷哼一声,心里阴暗的想着,也不知道这薛家是给白善力灌了什么迷魂汤,竟然还真的与他们客栈合作了,那日后不就落他手里,定要让这些人吃些苦头!
薛兴贵被孙大壮气的不轻,撸起袖子准备跟他理论,被一旁的孙师傅给拉了一把。
孙师傅冲薛兴贵摇摇头,随后又和气的跟算大壮保证,“我们会注意动静的,活做完马上就走。”
孙祥林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,客气的塞到了孙大壮手里。
孙大壮拿在手里掂了掂,估摸了一下大概有个几十文,嗤笑一声:“穷酸样!”
孙大壮收了好处,又骂骂咧咧了几句,这才摇头晃脑的走了。
薛兴贵气的浑身都在发抖,忍不住对孙祥林呛声道:“孙师傅,你为何要给这种人钱?我们又不是他的手下,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,呸!”
林虎头也跟着一起在客栈里干活,听到动静赶紧出来劝道:“小舅舅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师父也是想抓紧把事办完了。”
薛兴贵冷静下来,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也知道自己刚才话说的重了,歉意的同孙祥林抱歉,“孙师傅,对不住,是我冲动了,您刚才给了多少钱,我补给您。”
孙祥林摆摆手,叹息一声道:“出门在外干活,总是会遇到这种人,若是次次置气,这活怕是就干不下去了。”
薛兴贵拱手道:“孙师傅说的是,咱们先抓紧干活吧。”
薛兴贵面上已经恢复正常,但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,早晚要把场子找回来。
此时的薛柳可不知道薛兴贵受的委屈,她正满脸的黑线的看着坐在自家堂屋里的媒婆。
什么玩意儿?我才十三岁,你就上门来给我介绍对象了,未成年结婚犯法你知道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