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迷中的傅深被连夜送往了海城。
阮清雅动用一切人脉资源找了最好的医生,用了最好的进口药,总算在一周后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傅深在昏迷时,口中喃喃喊着什么,阮清雅凑上去听,却听不清。
但看着他虚弱的面庞,想着他奋不顾身护着自己时的样子,阮清雅就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她决定正式通知父亲,等傅深好后就跟他结婚,然后和他一起去r国定居。
而经此一事后,那位神秘又谨慎的‘老鹰’也总算基本打消了对傅深身份的怀疑。
三个月后,傅深的伤痊愈,而阮清雅却又告诉他一个‘好消息’。
她怀孕了。
傅深脸上那耐人寻味的笑容就像戴着的面具,短暂沉默一瞬后,他散漫开口:“挺好。”
阮清雅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,“你开心吗?我们有孩子了。”
回想怀上孩子那一晚,他不要命似的要她,她笑着笑着耳根都烫了。
傅深笑意更深,“自然。”
他明明提醒过那个男人,让他注意点别让她怀上了,但那人显然没听进去,一心只想着临死前能尽情快活一回。
他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们,算算日子,老二应该快要出生了吧?
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回去……
“阿深,你想什么呢?爸爸说下周过来,要安排我们尽早结婚。”
傅深扯了扯唇角,面上波澜不惊,实则心潮翻涌。
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,不枉他付出了这么多,结果倒是那个无辜带孩子更好用。.
一周后,傅深如愿见到了这个组织的领头人——老鹰。
那是一个一身西装,蓄着小胡子,眼神深不可测的男人。
作为一个父亲,从个人情感上谈,老鹰并不赞成自己女儿嫁给傅深这样一个流连花丛的男人。
但从长远利益上讲,他却又乐见其成。
傅深本就是r国特别情报组织培养出来的人,他也算是连接他们组织和r国利益链的桥梁。
之前听信了白蓟的话,对被从云城救回来的傅深有所怀疑,所以暂时切断了和r国那边的暗线往来。
现在疑虑解除,加上女儿肚子都大了,自然就该把婚期提上日程了。
一番商议,就决定在下月初六让两人结婚,同时以他们结婚为掩护,秘密会见r国特别情报的组织的重要接头人。
傅深欣然答应,看来这一网下去,要捞上不少大鱼了。
只是最近好像都没有看见白蓟了,她去哪儿了?
傅深刚想到白蓟,就见脸上多了一道丑陋疤痕的白蓟出现了。
显然,这正是拜傅深的挑拨所赐。
但仅仅只是毁她一张脸,他觉得完全不够。
叛国者,当诛之。
白蓟无视了傅深耐人寻味的眼神,径直走到了老鹰面前,递给了他一份文件资料。
老鹰接过去翻开看了几眼后,脸色越来越黑。
“这个女人居然真有这么大本事,如果不能为我所用,那就必须要除掉!”
傅深眸色微变,他敏锐地察觉到老鹰口中的‘她’指的正是司央。
他将目光投向了白蓟,司央会成为这个组织的暗杀目标,果然跟白蓟有关。
定下的婚期很快到了,这段时间阮清雅都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中,成日忙着准备婚礼事宜,完全没有留意到身边已经有不少生人渗透进来。
结婚地点安排在海城的基督教堂,阮清雅和傅深接受的都是西式教育,所以他们安排的便是西式婚礼。
这座教堂平时并不对外开放,算是特务组织的秘密据点之一。
傅深亲自调查了这座教堂,发现基督像后面另有玄机,里面置有秘密会议室和逃生通道。
一旦有事发生,通过通道就可以逃出生天。
老鹰果然谨慎,任何时候都是给自己留有后路的,可惜了,这次他注定要失败了。
阮清雅穿着洁白的婚纱,孕肚已经藏不住了,她挽着老鹰的胳膊满脸幸福,牧师已经上了台,参加婚礼的宾客也陆续到齐,可是却迟迟没有见到傅深出现。
不知怎么的,阮清雅心里突然有些不安。
老鹰立刻招手派人去找新郎时,西装笔挺的傅深姗姗来迟。
“对不起。”傅深第一次对阮清雅说这三个字。
阮清雅一时间有些恍惚,从前他不管做得有多过分,道歉的永远都只会是她。
看来有了孩子,果然会让男人学会什么是责任。
婚礼开始,新娘被父亲带到了新郎面前,牧师开始宣读证婚誓词。
“傅深先生,你愿意娶阮清雅女士为妻……爱她、忠诚于她,无论是贫困、富贵、健康或是疾病,你愿意吗?”
傅深始终含笑看着一脸期待的阮清雅,那笑容不似往常般玩味,又隐隐透出一股疏冷。
“我……不愿意。”这一刻,他已经不再是傅深了。
阮清雅听后,脸上的幸福一点点龟裂,直至僵硬破碎,“阿深,你说什么?”
“砰——”
关闭的教堂门被暴力破开,一群持枪的军方武装人员蜂拥而入。
裴霆禹趁机甩开阮清雅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将枪口抵上了老鹰的头。
“都不许乱动——”
正欲掏枪和军方对峙的特务们见老大被挟持,掏枪的动作纷纷顿住。
老鹰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,但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的惊慌。
怎么会这样?这些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闯了进来,他提前部署在外围的人呢?
再看看挟持着自己的傅深,老鹰终于反应过来。
“是你?你到底是谁?”
“阿深?为什么?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阮清雅情绪崩溃,在错愕中泪流满面。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他本来就不是傅深呢?”雷俊冲上台将阮清雅擒拿。
阮清雅面露痛苦,终于想到了什么,可她却不愿相信自己猜到的真相。
她有些歇斯底里:“怎么会?你明明就是我的阿深,我还怀了你的孩子,你怎么能这样对我?”
阮清雅的话震惊了军方的所有人,裴霆禹忙递给雷俊一道眼神指示,堵上她的嘴!
这里人多嘴杂,她这话万一传回军区,让司央知道了,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
“你肚子的里的孩子不是我的,如果你执意要见孩子的父亲,我可以安排你们在牢里见一面。”
裴霆禹有意拔高了声音,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,才不至于回去传他的闲话。
阮清雅想到那晚和傅深在黑暗中缠绵的画面,难怪他熄灯后才进来。
原来是这样……
她彻底崩溃了,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一股力气,竟直接挣脱了雷军的桎梏,转身就抢过身后一个人的手枪,对准了裴霆禹。
“骗子,我杀了你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一声枪响震耳欲聋,汩汩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婚纱。
阮清雅手里的枪掉落在地,身体也慢慢往地上滑落。
这次开枪的是裴霆禹。
阮清雅看着这个冷酷绝情的男人,这一刻,她不得不相信他的确不是他的傅深。
傅深即使花心爱玩,却从来不会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。
傅深更不会对她开枪。
“阿深……你去……哪儿了……”阮清雅绝望又呆滞地看着教堂的天花板,口中开始吐血。
老鹰亲眼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咽了气,却无能为力。他深知大势已去,无力转圜。
有裴霆禹‘擒贼先擒王’的策略,直接避免了一场流血的火拼。
包括在密室内的r国特务成员在内,这次行动成功拔除了这个国内最大的特务组织。
“裴哥,我们刚得到的消息,那个白蓟逃去了阳城。”雷俊清查了被捕人员后,发现白蓟不在其中,立刻撬开了那些人的嘴进行了审问,这才得知白蓟可能私自去了阳城了。
裴霆禹眸色一凛,她去了阳城?
猛然间,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揪着雷俊的衣领追问:“我媳妇儿是不是要生了?”
阳城第一医院,产科——
“产妇双胎胎位不正,只能剖腹产,这些是剖腹产可能产生的风险,家属看清楚后,赶紧签字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