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打架的人被赶出病房后,裴霆禹那审视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就投向了司央。
“你在玩什么?”
司央故意夹起嗓子道:“裴哥哥,你不喜欢我这样子吗?”
裴霆禹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“不喜欢,马上给我变回来。”
司央笑得肆意,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从来就不是拳头,而是脸蛋加心机啊!
这动动嘴皮子就把一群人搅得反目成仇,难怪有那么多茶女了。
第二天,司央又意外听到了关于付梦男的消息,说付梦男昨天在下楼梯时不慎滚了下去,大腿骨折还磕掉了一颗门牙。
付梦男家里重男轻女,她上面有两个姐姐已经出嫁,幼弟才十岁。父母都围着宝贝儿子转,哪有心思来照顾住院的女儿
家里人指望不上,部队里她和女战友的关系也不好,连和她同寝的舍友都对她避之不及。
因为付梦男平时说话没轻没重还爱造谣,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,是个既自私又虚伪的人。
她成天有机会就是扎在男人堆里,偏昨天那群男人还被她得罪光了。
司央推断,她会从楼梯上摔下去,估计就是因为脚上有伤又没人扶她,所以才发生了意外。
如今住了院,一个能在医院照顾她的人都没有了。
据说还是护士看她可怜,帮她去食堂买饭才不至于饿肚子。
至于其他方面就只能靠她自己了,最痛苦的是上厕所,由于一条腿完全不能费力,她蹲下去后没人扶根本站不起来。
直到手术后,她一个人挣扎着站不起来险些掉进坑里时,付梦男才真正开始去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个朋友
如果她一开始就用真心和诚意去交朋友,而不是在一群男人之间婉转流连,她今天是不是就不至于这么凄凉了?
司央和几名护士混熟后,经常能从她们口中听到付梦男的事。
据说是从住院开始就没有一个人去看望过她,着实挺狼狈的。
“司央同志,裴团长找你呢,快回去吧......”
司央正和两名护士同志聊得热络,换药回来的护士就叫了她一声。
司央只得先跟她们告别,回去看她家小狼狗有什么事了。
裴霆禹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司央,他的眼神有几分幽怨和些许无奈。
她才来医院陪护一周,整栋楼的医护她全聊熟了,如今都快没时间理他了。
他有时候真想问问,她是来干什么的?
“啊呀~我家小狼狗的眼神怎么像个小怨妇呢?”司央笑着打趣道。
裴霆禹明明生着气,嘴角却仍噙着笑,“司央,你等我拆了这些玩意儿,看我第一个‘收拾”你。”
“裴团长这个表情说这话可没半点威慑力,等你好了再来威胁我吧?”司央拿起一个苹果刚咬了一口,却猛然顿住。
“怎么了?”裴霆禹一直注视着她的举动,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脸上僵硬的神色。
“我不能再长胖了,需要控制饮食又给忘了......”她说完把苹果放回了桌上。
胖?裴霆禹探寻的目光投在了司央身上,她胖吗?
比起同年代里,其她因营养不够发育不良的同龄女孩,司央的身材比例可说非常完美,长腿细腰天鹅颈,胸围丰盈凹凸有致。
从司央答应和他领证后开始,他看到她时身体总会产生本能的反应。
活了二十几年,他从未对其她女性有过这种冲动,她怎么能叫胖呢?
这样的她健健康康香香软软,一瞥一笑都叫他心动。
“你想什么呢?”司央见裴霆禹的目光虚浮在半空,抬手在他眼下挥了挥。
“你一点也不胖,就算再多长点肉,只要身体健康就好,别亏待自己。”裴霆禹认真道。
“你会娶一个小胖球吗?”司央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,手肘撑着床沿,双手托着腮。
裴霆禹笑容迷人,“如果那个小胖球是你的话,我会的。”
司央淡淡回应:“我可不会相信一个男人在热恋时说的情话。”
裴霆禹努力抬起手,指尖轻触她的面颊,“时间会证明一切……”
午后的阳光洒在司央的笑脸上,为她白皙红润的面庞镀上一层温暖的光。
两人无声胜有声的对望,在那条叫记忆的长河中为彼此留下了一片温柔。
日复一日,日月轮转,终于到了裴霆禹拆石膏的这天。
几名医生配合着将他上肢的石膏拆掉后,又替他做了细致的检查。
他双臂的恢复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好,医生们都感觉不可思议。
但只有裴霆禹知道,这都是得益于司央这段时间的食补。
她每天给他煲的那些营养汤,都是去油少盐,却能促进骨骼愈合的。
放眼整间医院,没有谁的伙食有他的好了。
医生通过他手臂的恢复情况推断,他下肢的石膏应该能提前拆除。
司央将医生送出病房后回来,裴霆禹迫不及待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终于又能牵你的手了,真好。”
“嗯,也不需要别人帮你脱裤子了,更好。”.
裴霆禹:“……”
上肢的石膏拆除后,他现在终于能弯曲手臂,司央给他准备了纸笔,让他先从握笔开始进行康复训练。
裴霆禹接过笔后就埋头开始‘奋笔疾书’,司央凑过去看,就见他在纸上写了一串名字。
“这是干什么的?”司央不解。
裴霆禹头也没抬,“宴请名单。”
宴请?司央渐渐反应过来,该不是他们结婚的宴请名单吧?
果然,裴霆禹写到一半后陡然停下,他垂眸看着司央沉声道:“蓉城这边我们就不办席了,但喜糖还是要发的,毕竟这是之前就有的承诺,你说呢?”
司央:“我跟他们不熟,你拿主意就好。”
“那就等我出院后,我们去买喜糖。”
“好……”
裴霆禹草拟好宴请名单后,又写起了婚宴需要准备的东西。
他的出院时间和原本计划的领证时间相差不了几天,他想要按时和司央结婚的话,有些事就必须在住院期间做好安排。
他家里没有长辈,司央家里也……没有。
所以事无巨细,都需要他亲力亲为,但是想到能娶到心中所爱,亲手准备一场婚礼自然是甘之如饴的。
“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?”司央趴在床边兴味盎然地问。
裴霆禹转眸看着她,眼神温柔又宠溺,“结婚那天准时当我的新娘就行。”
司央莞尔,转头准备打个盹儿时,陡然想起之前程国安的话。
她跟裴霆禹说起了程国安要给他们当证婚人,还要给他们准备婚房的事。
裴霆禹暗吃一惊,程国安可是省军区司令,他居然要来给他和司央当证婚人?
那这样一来的话,他原本的婚宴安排就要再做修改。
不过他想不明白,程国安这样的身份,为什么要来参加他们的婚礼?
是不是和司央早前去过阳城军区有关?
司央从他眼中读到了疑惑,她也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。
于是她将自己在阳城军区那段时间发生的事,与裴霆禹和盘托出了。
裴霆禹听后大惊失色,程国安已经知道司央的身份了?而且那条r国爆燃的舰船也是她的手笔!
他没想到自己在蓉城的这段时间,阳城那边还发生了这么多事。
裴霆禹蹙着眉,“他居然没有怀疑你?以他的身份和立场不可能这样儿戏地信任你才对。”
司央却很平静,“他应该还是会有所怀疑的吧,但他却又清楚我身上的价值如果利用得当,能利国利民。所以我猜他想赌一把,大不了安排人暗中监视我。”
程国安对司央没有信任吗?是有的,如果完全没有,早就在她暴露的那一刻被拘押了。
只是他身居高位,对国家和人民都有责任,所以他必须保持警惕。
司央能理解,她也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……
何况,她敢坦白自然就有保命底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