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场如同逆水行舟,张元庆比任何人都知道艰难,每一步都要争。他今年入正科,对他未来的好处不可限量。
更何况,张元庆知道自己是碰到了周强斌,才有这样的好机遇。如果再过几年,周强斌调走了,又没有把自己带走。
那么这个正科,有可能张元庆用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跨越。
而且还会因为周强斌的离开,导致自己一落千丈,一辈子不能翻身。
张元庆仿佛又想起了三年前,自己毕业之后去了夏瑾瑜的家。夏瑾瑜父母那宛若看着蝼蚁的眼神,对自己这个农民儿子毫不掩饰的不屑。
那年少被刺痛的心,至今仍然在提醒着自己,男人在世要有凌云之志,要出人头地!
张元庆不像其他有背景的人,有无穷的机会。他的每一个机会,都非常珍贵。
如今,就有一个机会放在自己面前。拿到这个正科编制,三年之后,若是还能在周强斌身上借力,就有可能再解决副处,三十岁前到了这个位置,就算没有背景加持,也绝对能够成就一番事业。
张元庆不愿甘于平凡,所以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,他沉声道:“领导,再给我一点时间,我想要再争取争取。”
周强斌闻言,叹了一口气:“时也命也不可强求,你如果想要尝试就再尝试一下,但是据我所知,郑瑶这个人脾气非常硬,得罪了很多人。你想要走通她的关系,难度非常大。”
周强斌又劝了几句,听到张元庆依旧坚持,他也没有再劝了。他也是官场中人,明白现在让张元庆放弃,难度有多大。
他内心给张元庆一个评价,能力足够,但是运气太差。
在官场还是讲究运气的,张元庆凭借自己的能力被靳书记看中,这就是运气。然而靳书记没到一年,就病重去世。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破格提拔的机会,又碰到郑瑶这种硬石头,只能解释为官运不济。张元庆挂了电话之后,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底牌能用了。
想要摆平这件事,只有靠自己的能力。
他起身,回到了病房。
郑瑶坐在那里教训吴文,吴文给说得弯着腰,如同奴仆一样。
看到张元庆进来,郑瑶冷笑一声:“打过电话了,你们领导怎么跟你说的?”
被郑瑶奚落,张元庆心里是有火气的,但是他知道现在发脾气,也没有丝毫用处。在官场最不值钱的就是脾气,特别是下位者的脾气。
刚刚一顿火力输出固然痛快,现在为自己说服对方,增加了数倍的难度。
张元庆深吸一口气,平缓了心情:“郑副总编,我觉得咱们还是就事论事。我的态度不好,您的做法不妥,大家商量一个办法,才有利于解决这件事。”
虽然看起来认怂了,但是总编之前,他非要加上一个副字,就是心里不爽。
郑瑶不屑一顾:“现在知道耍横不行了,尝试着讲道理了?”
这家伙纯粹就是怼人,张元庆是气得牙痒痒。
“讲道理也好,讲什么也好,也不是你有资格跟我讲的。让陆济海来安北日报,或许还能聊两句。”郑瑶说着起身就要离开,以她的段位,根本没把张元庆当成对手。
张元庆一气之下,拦在她的身前:“郑副总编,无论是谁来,但是诚意都是一样的。希望郑副总编,基于实际的层面考虑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