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壁城点点头,连夜召集了温泉山庄中剩余五百名火枪手,与留情等人从密道朝着城内进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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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贤王府这边,沈沁被困在贤王府已十日有余。
前些日子贤王总是早出晚归,她已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,直到靖王领兵出征、瑞王被爆勾结外敌谋反之后,世界忽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京城的大街小巷上一夜之间被无数叛军所占领,就连贤王府也被重兵把守。
沈沁心惊之余,就在贤王不见踪影之时,她却猛然发现宋鹊羽竟能随意进出府中,且叛军对她多有恭敬。
她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和猜测,在想要强行出府之时,那份不敢深想的猜测得到了正式。
宋鹊羽眼神晦涩地拦下了她,语气凉凉地开口。
“王妃姐姐,还请在府内安心等待,等贤王殿下得手以后,你自会见到他。”
沈沁呼吸一窒,颤着声音问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沈沁,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,凭什么你能那么好命?”
宋鹊羽神色嘲讽,神情一改先前的亲热,目光中深藏着浓浓的妒嫉与恨意。
“这些年来我为殿下做了多少事,立了多少功劳,都换不来他多看我一眼。可你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也没有做,明明一点忙都没有帮上他,还常常让他束手束脚,他却心甘情愿把一切与你同享!”
在宋鹊羽酸妒的字字句句下,沈沁终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她怎么也想不到,那个看似温和纯真的枕边人,这些年来一直都戴着虚假的面具与她相处!
甚至连当年决定娶她,都是早已谋划好的一步棋,只为了利用沈家职权在军中的便利!
沈沁强自镇定下来,白着唇问,“你和长旭早就相识已久?”
宋鹊羽冷笑,语气幽怨愤恨,“何止如此,倘若不是你横空插一脚,我早早便已做了殿下的侧妃!”
她原本就是安亲王给贤王安排的侧妃,都是因为沈沁的出现,贤王才拖着迟迟不肯娶她,害得她只能在暗地里做那见不得光的老鼠。
沈沁的头脑“轰”的一声嗡鸣,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,险些当场失去意识。
尽管宋鹊羽明面上没有针对过她,可她没有忘记,正是因为宋鹊羽和贤王的事间接导致她丢了孩子,落得个终身难孕的下场……
她一心一意信任着,包容着的男人,却自始至终都在欺骗她。
她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!
“王妃姐姐好生在院子里待着吧,在这般紧要的关头,可莫要给贤王殿下的大业添乱。”宋鹊羽厌恶地看了沈沁一眼,真不明白贤王到底喜欢这个女人什么。
宋鹊羽走后,沈沁摇摇晃晃地跌在椅子上,手掌下意识地盖上小腹,眼泪忽然无法抑制地滚落。
糯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,央着婢女从院子里折了一支初绽的桃花枝,兴冲冲地跑进来扑到沈沁的怀里。
“娘亲!外面的花花已经开啦,爹爹去哪了?明明答应过糯儿,等花花开了要一起做胭脂的,爹爹怎么一直不回来呀?”
“……娘为什么掉金豆豆,是肚子又疼了吗?”
糯儿放下手里的花,小手覆在沈沁的肚子上,轻轻地揉了揉。
她知道娘亲肚子里本来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,可是对方调皮从里面跑出去了,害的娘亲总是肚子疼。
沈沁再也忍不住,伸手紧紧搂住女儿,呜咽着痛哭起来。
一连数日见不到贤王,她渐渐接受眼前的一切,从濒临崩溃的边缘冷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