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落到今日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,也有父皇一份责任,可不就是您的错。怎么着,您犯了错难道就不该承认?”
昭仁帝面色发青,正欲开口,又被云苓毫不留情的打断。
“第二,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,而且规矩是人定的也是用来打破的,要么把律法改了,要么等到孩子生下来再和离也一样。”
“第三,容婵既然主动提了想和离,就说明孩子的问题她已经考虑过了,且心中已有答案,您用不着替她瞎操心。”
留情认真思考了一下,友好地开口,“大叔,真不用担心瑞王妃和离后就活不下去了。容家有钱,她的选择很多,可以招上门女婿,可以一辈子不结婚也吃穿不愁,哪怕养三五个面首也没问题。”
哪种选择不比跟极品傻宝做夫妻强?
昭仁帝的脸色扭曲了一下,上门女婿也就罢了,什么三个五个面首,这是能放在台面上来讲的话吗?
云苓从留情手上拔下两根针,不咸不淡地又加了一句。
“而且您不用担心满朝文武的看法,我会让他们知道,此事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。”
昭仁帝听完后额角青筋直跳。
他以为云苓只是一时热血义气上头才会帮着容婵和离,并没有考虑到后续影响与细枝末节的事。
可从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和话语来看,她是明白这些的,也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。
换言之,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而且坚决要那样做。
萧壁城听完云苓的最后一句话后眉头微皱,忽然心头一动,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。
除了帮容婵以外,她还打着一点自己的小算盘。
思及此,他也主动开口帮腔。
“父皇,瑞王夫妇和离未必只有不利。近来儿臣处理公务时,朝中官员对瑞王议论纷纷,镇国公对他也颇有不满。”
萧壁城说的委婉,镇国公对瑞王不满,实际上也就是对昭仁帝有埋怨之意。
“瑞王妃毕竟是镇国公的嫡孙女,瑞王遭楚云菡蒙蔽,后宅内藏细作一事,多少也影响到了容家。容湛如今初露锋芒,镇国公府和刑部尚书对他都寄托重望,有心之人也许会拿瑞王做文章。”
“离不离是瑞王夫妇自己的事,抛开和离本身来讲,您只是做个表态罢了,但未尝不是对镇国公府的一种安抚,再者您也能落得一个通情达理的美名。”
镇国公需要昭仁帝“认错”,因为只有他认了错,才能坐实容婵的无辜,继而将容家从官场舆论中摘出去。
与此同时,云苓冲锋陷阵吸引了绝大多数的关注和火力,昭仁帝的名誉或许会受到影响,但很微小。
云苓很快明白过来萧壁城话中的意思,不由得丢去一个夸赞的眼神。
不得不说,呆子进步很大。
昭仁帝听懂话中的意思,目光沉沉地扫视了他们一眼,仍有不虞。
“你们如此离经叛道,是想搅得朝堂大乱啊?”
云苓挑了挑眉,转身直视他,语气悠然。
“您可以这么认为,我们生来就是要颠覆世界的。”
她像是开玩笑一般,用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说出这句话,却莫名让昭仁帝心中一震,继而阵阵发紧。
“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,父皇,您得习惯。”
昭仁帝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靖王府的,回到宫里时夜色已深,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第二日清晨刚下了朝,他便忍不住去了一趟长宁宫。
“孤就知道你会来,昨晚在苓丫头那里吃瘪了吧?怎么样,现在知道孤为何答应苓丫头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