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来人瞧着倒又和山贼水匪之流不同,身上没有那种匪气,杀气也并不外露,反倒像久经沙场的将士。”
老人家人世阅历丰富,这番话给了云苓很大提示。
听描述不像是人贩子,也不是杀手,更像是私人暗卫或者死士。
云苓眼皮一跳,能养得起暗卫的人,必然都是富商与权贵之流,死士更是只有寥寥几个世家私下在培养。
柳清砚这丫头到底是得罪了谁,对方想干什么?
她正思索着,便听人群里有妇人忽然道:“温娘子,你家如斐去哪儿了!”
温徽真道:“大姐放心,我儿子在家里呢。”
那妇人急道:“哎哟!现在村里藏了拐子,你怎么还能把孩子独自留在家里呢,快回去看看吧!”
云苓闻言,不由得打量了温娘子几眼,方才她来的时候,正是这个年轻女人在照料雪团,并清楚地道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于是,她柔声道:“温娘子,刚才劳烦你照料雪团了,此番必有厚谢,今后你若是有何难处,尽可到清懿书院去寻顾院长。”
此时此刻,温徽真也已经知道了云苓的身份,不由得猛然紧张地捏紧了手指。
她心下有些激动,没想到会误打误撞遇见太子妃。
定了定神,温徽真鼓起勇气向她行了一礼,“太子妃,民妇的确有个难处,斗胆向您求个恩典,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云苓眉梢微动,多看了她一眼,随后颔首抱起雪团,在温徽真的引领下,来到了一个破旧窄小但却很干净的小院。
“太子妃,寒舍简陋,委屈您将就坐一会儿,我这便去烧壶茶水来。”
温徽真说完,将剩余的几块酥点装盘放在桌上,快步奔向了外面的厨房。
雪团还紧搂着云苓的脖子不撒手,埋在她怀里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,忽而出声道:“妈咪,小怪物。”
他依旧觉得小男孩长的有点吓人,但此刻也明白了对方不是坏妖怪,少了几分惧怕。
云苓循声望去,这才发现厢房的布帘后方,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哪里,正悄悄地看着他们。
“你这孩子,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。”
云苓点了点雪团的额头,只当他是被吓到了,随即温和地朝着不远处笑了笑。
“你就是温娘子的儿子吧?方才听他唤你如斐,刚才多谢你第一时间找人报信,快过来吃酥点吧。”
她招了招手,示意对方过来。
小男孩的眼神明显犹豫了一下,但还是没抵挡住香甜糕点的诱惑,慢慢迈出了几步。
云苓不经意投过去视线,接着屋内昏黄的灯笼光线,看清对方的模样后顿时一怔,微微瞪大了眼睛。
她一眼就看出来,这孩子竟然浑身带着剧毒!
这种骇人的情形,云苓并不是第一次看到。
之前她就经手诊治过一个浑身发紫的毒人,沈沁的大哥沈拓。
她正讶异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身中剧毒,温徽真便拎着茶壶走了进来。
看见孩子从内室出来了,她赶紧放下茶壶,略显紧张地将他挡在身后。
“太子妃,这是我儿子如斐,他生来与常人不同,模样骇人了些,怪我没看好他,吓着您和小公子了吧。”
云苓回过神来,摇头道:“无妨,不过你儿子是怎么回事?”
她联想到沈拓,只觉得眼前孩子的中毒程度比他还深,能活下来简直不可思议。
温徽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,而后深吸一口气,认真道:“太子妃,民女想和您说的就是如斐的事情,我此番来京城是为了求医,听闻太子妃妙手无双,今日能遇见您是民女和如斐之幸,盼您能发发善心施以援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