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和离么?那好,我就再告诉您一个原因。”云苓冷哼一声,凉凉地道,“因为我看瑞王不爽,谁让我不痛快,我就让谁不痛快,他不痛快了,我就痛快了!”
昭仁帝脸色一黑,这话说是在针对瑞王,其实把他也包含进去了。
因为种种原因,他忍耐了云苓很久很久,今晚这个忍耐的阈值已经达到了极限。
他作为帝王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和蔑视,实在是忍无可忍了!
“太放肆了!朕是天子,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朕,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!”
昭仁帝猛地站起身来,胸口因愤怒而不断起伏。
“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有本事有功劳,就想凌驾于朕的头上了?”
云苓毫不避讳他的目光,“我要真像您所说那样,仗着有本事凌驾在您的头上,那您连靖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。换成是瑞王来,您觉得我会搭理他吗?”
换作瑞王来闹,他不但进不了府,说不定还会被打一顿轰出去。
昭仁帝一噎,觉得云苓真能干出这种事,毕竟老大被她欺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。
“您觉得我总是冒犯您,但实际上我对所有人一视同仁,不管是天子权臣还是奴仆走卒,在我这里没有任何区别。我这个人很讲理,一向就事论事。”
云苓轻描淡写一句话,却震的昭仁帝半天没能回过神来。
这丫头莫不是疯了,天子权臣怎可与贩夫走卒同等而论?
萧壁城却是发现云苓这句话说的很实诚,忍不住深思了片刻。
记得曾听说过,在她们那个世界里没有皇帝,人人生而平等。
云苓与大周格格不入,从未把“平等”这种话挂在嘴上,也没强行灌输或扭转别人的思想。
但是她会和昭仁帝皇贵妃之流发火叫板,对待冬青和陆七这样的下人,也不曾有过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就如所说那样,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是同等的。
甚至哪怕她有着不同常人的超凡能力,也没有产生过任何优越感,藐视旁人。
她十分的我行我素,但言行一致。
昭仁帝回过神来,眼神复杂地看着她,缓缓开口,“好,朕宽宏大量退让一步,不和你一个小辈计较,就按照你说的那样,就事论事。”
当然了,他退让的原因绝对不是怕被云苓轰出去,否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太丢脸了。
“你可知朕若允许老大夫妇和离,会造成多大的影响?”
“其一,他们二人是朕御赐婚约,倘若和离,岂不是明晃晃告诉天下朕赐错了婚?这首先打的就是皇家脸面,有损皇家威严!这让满朝文武怎么看?”
“其二,瑞王妃腹中已有五月身孕,本朝律法不允许女子孕期和离,男子也不可在此期间休妻。”
“其三,就算当真判了和离,你有没想有过孩子如何安置?此外容婵年纪轻轻,又是生子又是和离的,你让她下半辈子上哪儿再找一桩好姻缘?”
剖析完了这些,昭仁帝苦口婆心地劝道:“朕知道你性子嫉恶如仇,直来直往,容婵也的确受了委屈,可你们不该为后宅小事影响了大局。”
云苓很给面子的听完昭仁帝的话,方才开口一一反驳他。
“第一,赐婚之事就是您的错,容婵是镇国公的独女,您为一己私心把她指给瑞王,瑞王却不识好歹,几次三番让她受委屈。整个京城都知道瑞王当初坚决求娶楚云菡的事,现在那个大傻子在世人眼里,就是受细作蛊惑的昏庸无能之辈。他自己蠢也就罢了,却连累的容婵一同被人戳脊梁骨。”